【海外詩粹】邱辛曄新詩選《語言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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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 首 語

邱 辛 曄 新 詩 十 五 首

人 類 國 的 旗 幟

瘟疫抽出病毒的尖刺
為地球整容後
時裝秀重新為身體定義
掙脫了大腿和胸部的
閃亮面料
轉身為臉面封口

這個春天之後
一塊布統一了人類的長相
但在藍色口罩和
聯合國旗互換之後
他們的想法
更加分裂了

2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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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藤解读】因疫情，人類重要的識別特征：「臉」被口罩掩蓋；統一了表徵後的口罩能否進一步完成統一全球版圖的大業？顯然，詩人知道這種矮化各國主權的想法是滑稽可笑的，但對這個——飄揚著聯合國旗幟下四分五裂的國際組織，卻獨具諷刺的意味。

 

腳 步

步行跨進手機
加法链接了心臟動脈
倒著走也在為健康
支付增值稅

但被軟件監視的步行
缺乏把數字編成經歷的才華
也无法關懷
腳的目标和方向
是走上红地毯还是
亡命的绝路

不過手機迟早会发現
人類之足
只在歷史跑步器的履帶上
留下打磨血汗的腳印
它的步伐一如鐘擺
还沒跨过文明的第一道欄

2019.10

 

 

Walking

Walking into the cell phone app
Mathematical addition links the heart artery
Walking backwards is to pay value-added tax  
For health as well  

Yet walking monitored by software
Lacks talent for weaving numbers into experiences
Neither can it care about
Goal and direction of the feet
Whether to walk to the red carpet or
The desperate road of death

But the app will find out sooner or later
Human foot
Left only footprints of blood and sweat
On the track of the historical treadmill
It moves like a pendulum
Hasn’t crossed the first hurdle of civiliz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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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藤解读】跑步机上的步子看似在前进，实际上如钟摆只在原地摆动，人们对此产生的错觉无关紧要，但扩展到某些领域疆域，當造福於人的科技發明，變成監視民眾一舉一動的專制工具時，所謂科技進步帶來的市場繁榮也只是一種假象，它不會在本質上推動文明的發展。相反，意識形態上的滯步不前，很可能會令社會進入倒退模式。

 

語 言 疫 苗

這個翻譯家以漢語和英文為食材
而全球主義的菜單
時時測試著他烹調的修養
比如新冠病毒
陽性是positive
但漢語也把正能量
在這個英文詞中翻鍋
而令人安心的negative
卻是被生活批判的負面

也許是時候了
人類需要發明一種語言的疫苗
全球通用
一針見效

2020.7.30

 

盲 腸

一場接著一場信息大餐
敗壞了人類的食慾
被送入電子屏幕的病房後
美國人訂了一份推特作為
病人的營養早餐
而華人期待著微信朋友圈的
滋補功能

一把名叫價值觀的手術刀
正切除著被現代化堵塞的癌
實際上病灶深藏於
已然進化到了大腦
名叫進步的一段盲腸

2020.1.3； 2021.1.23 修改

 

 

Blind intestine

One after another information feast
Corrupted human appetite
After being sent to the ward of electronic screens
Americans booked a Twitter account as
Patient’s nutritious breakfast
The Chinese are looking forward to the tonic function
In WeChat Moments

A scalpel called values
Is resecting the cancer induced by modernization
Actually the lesion is hidden deep
Has evolved into the brain
A section of cecum called prog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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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藤導读】中國人的「微信」和西方人的「推特」成了這個快節奏時代信息「腸道」里的主宰。每天超負荷的信息湧入體內，不僅難以消化，還會混入巨量細菌而造成感染。手術能否根除病竈，根除對這種信息快餐的依賴性呢？詩中的「盲腸」看似人體器官的醫學術語，但更像是認知視覺的盲區。

 

新 冠 時 代

病毒感染了社會功能
不管是左傾還是右派
美國人共享起封口的滋味
扭捏了兩個月
他們終於把自由趕回了口腔

人類重新衡量同類的距離
躲開迎面而來的
並非為避免一見鍾情
他者做了潛在的仇敵
街頭行為藝術發育出一個個
哲學家的頭腦

人類在背著貸款的屋子中禁閉
大象 山羊 鴕鳥與猴子
以漫步衝破圍牆的鐵鎖
不用再擔心文明牌飼料斷檔
柏油路豐收出了
青草和果實

雖然一向愛好波浪起伏
星條旗被迫愛上疫情的平坦身材
而在疫苗射進身體之前
啞語和口罩正聯手
為流行下一個新的定義

2020.4.3-4/14， 2021.1 修改

 

 

The COVID Era  

The virus infected social functions
Whether it’s leftist or rightist
Americans share the taste of gagging
Squirmed for two months
And finally drove freedom back to their mouth

Humans re-measure the distance between their kind
Avoid the oncoming
Not to shun love at first sight
The others make potential enemy
Street performance has given birth to one after another
Philosopher’s mind

Human beings are confined in a mortgaged house
Elephants, goats, ostriches and monkeys
Strolling through the iron lock of the fence
Fears no more fodder of civilization brand out of supply

The tarmac road yielded a bumper harvest
Grass and fruits

Though always a lover of the undulating waves
Stars and Stripes is forced to love the flat curve of the Pandemics
And before the vaccine is shot into the body
Mute languages and masks are joining hands
To create a new definition of popularity 

 

血 栓

下午帶岳母去診所
她腿上有一塊血栓堵住了靜脈
候診大廳的電視上
正播出一個現場秀
「美國人民大團結」 萬歲
一個老人拉著白宮顫巍巍高呼了
一遍又一遍
有個病人翻譯說，這口號約等於
「中國人民從此站起來了」

醫學的聲音突然打斷了亂想
護士小姐一個接著一個叫道：
張三 李四
王五 趙六
他們魚貫進入現代化的儀器

一個完成了體檢的病人說
堵塞的動脈靜脈裡
沉澱了油膩
我覺得常年看新聞的人
血管還積累了大人物的吆喝
一個手術是不夠的

2021.1.21

 

餵 養 價 值 觀

和它交手次數越來越多
我依然不確定
價值觀是贴近靈魂
還是更依附肉身
但一個又一個例子證明
價值觀是要不断餵養的
在和平的歲月
營養來自文藝和歷史
而混亂時代
為價值觀輸液的是
赤裸的人性

2020.10.2-3

 

 

Feeding values

Wrestling against it more and more times
I’m still not sure
Values are closer to the soul
Or more attached to the flesh
But one after another encounter proves
Values need to be continuously fed  
In years of peace
Nutrition comes from literature, arts and history
In times of chaos
The infusion for values is
Naked humanity

 

心 理 的 黑 點

更換水管的工程
今天沒有不開工的理由
紐約的藍領工人除了勞動
以及體育消息
沒有國際新聞

早上我從窗口探望
兩條履帶轟鳴輾過了大路
駛向深深的溝渠
可我的耳中怎麼響起了
黑夜的槍聲

2020.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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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藤解读】理解這首詩的鑰匙孔，設在特定的歷史時刻。如果你還記得，詩中「兩條履帶」的隱喻就有了特殊的立意，由此產生的聯想就有了起死回生般的效果。雖然那些曾經鮮活的生命永不再來，但讓記憶不死，才是詩能夠給予我們永恆的特質。

 

壽 命 交 換 所

我家的四壁與華爾街銅牛
直線距離不超過十英里
這令我對交易所有
莫名其妙的親近感
而新冠病毒更激發我有關
生命商品價值的謬想
我假想為壽命掛牌 運作頑疾上市
活膩的為何白白放棄
多餘的歲月不妨賣給求生者
垂危的病夫也許能在他人的廢品里
找到起死回生的靈丹
至於死後能換到什麼
如何消費兌現的股票
我還不得而知
商品總有辦法標對了自己的價格
即使在黃泉和天堂
把壽命推上期貨市場的想法
總之已經在醞釀自己了

2021.1.14

 

 

Life Exchange

Between my home wall and the bronze bull of the Wall Street
The distance is no more than ten miles
This makes me feel an inexplicable closeness for the Stock Exchange
The coronavirus fueled more my fantasy of life as a commodity
I imagined a listing of life exchange, for some hopeless illness
Why gives life up for nothing when one is tired of living
His extra years might be sold to those who are desperate to live
A dying man might find the elixir for life in someone else’s junk years

As for what one can get from selling his remaining years
And how to cash the stock and spend
I don’t know yet
But there is always a way to get the right price for a commodity
Even in the Hell and Heaven
The idea of putting life on the futures market
In any case, is already brewing itse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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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藤解讀】商品社會里最具代表性的產物就是交易所，只要遵循了資本主義規範標的，都可以在此交易。有些東西即便沒有明碼標價，比如精神、生命、器官等等，在商品社會里也一樣有很多可供交易的地下渠道。詩人以自嘲的方式來針砭時弊，給商品社會一滴清新的水滴，盡管無法，也不可能改變污濁的水質。

 

貪 污 了 什 麼

一個朋友說
貪腐是政治體制的本性
我想了又想的結論是
貪腐的動力是利益
而利益是以金錢為標誌的
金錢的唯一目的
是保持肉體的享受和子孫延續
因此肉體的需要
才是政治的動力

我不禁胡思亂想：
假如權力的目的站到肉體的對面
假如腐敗是貪污比別人更多的精神
也許，肉體的愉悅和精神的好奇*
都將在詩歌中發酵
這個世界因此更美好
但進入現代的人類中有幾個人
有興趣貪污詩歌

*肉體的愉悅和精神好奇，語出詩人瑪麗·奧立佛

20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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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藤解讀】貪污是需要負刑法責任的，但貪污在當下也是極為普遍的現象。詩人之痛是無力改變這種醜惡的社會現象，但這並不阻礙詩人用腦洞大開的詩歌意念來傳遞他們的積極思想。「有興趣貪污詩歌」用了諷喻的寫作手法，來表現詩人理想主義的願望所做的對社會腐化在精神上的反噬。

 

菜 市 場 的 文 化

之一

一對夫婦在華人超市
看着塑料盆里
正在做爱的兩只甲鱼
并讨论更滋補的
是雄還是雌
但我觉得他们是在说
被滋补的人类
也分公母

 

 

之二

買一條活魚
宰殺 烹飪 品嚐
中国人的舌頭
习惯了機敏地剔除刺和骨
分 捲 吸 吐
这比章魚之爪更靈活的舌
还能把语言转换成骨和刺

2021.2

 

留 下 來 的

一個詩人說
奇怪
居然還有沒有口罩的嘴

其實
到處是口罩
但背後沒有嘴了

2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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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藤解读】人們習慣看彼此的嘴臉，但疫情強勢扭轉了人們的習慣；在看慣了「口罩臉」後，「不戴口罩」倒成了非主流的異類了。繼而展開：嘴是否就此淪為維系生命的進食器官，而喪失表達語言的特殊功效了呢？

 

紐 約 頻 道

華語電視頻道打出紐約牌是尋常的
但新聞聯播常駐小盒子
就不再尋常
岳母快九十了
年齡與打開電視的能力大致平衡
她能開機
她會點三兩下菜單
從前歌舞 養生 宮廷劇
至多抗戰神劇
但這些天新聞聯播迷上了她的指尖
老岳母看看手指
再盯著電視
每天看見了死了很多年的毛主席
她看了一遍又一遍
我知道她從屏幕裡看到了戈培爾
雖然她並不知道他的名字

2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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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藤解讀】紐約的華語頻道已處在了當今世界、國際關系的風口，最近幾年更得時時忌諱。要理解這首詩，需要對時事有一定的認知。借用一位見證新中國歷史的耄耋老人的人生經歷，及無法抹去的時代烙印，表達了詩人對那一代「過來人」極其覆雜的心理感受。而結尾處「戈貝爾」名字的出現，讓人恍覺歷史的某種相似性。

 

活 禽 屠 宰 場

 一隻野鴿子

向紐約法拉盛的
一家活禽屠宰場窺探

轉動的腦袋
看見許多同類

在擁擠中呻吟


呼拉一聲
这只野鴿子

飛翔起來的样子

如同解救集中营同胞的独行侠


被關押的家禽驚呼
野鴿子有搶口糧的嫌疑

正在熱鍋旁宰杀活禽的阿米哥

立刻把表情換成了
保衛屠宰场的士兵




2019.4.27初稿；8.10修改； 2021.8.19 二次修改


 

 

 

燈 亮 了

院子裡安裝了太陽能燈
測到動感就亮起來的
燈
飛鳥點亮它
微風點亮它
我輕輕吐出庚子年最一口煙
煙也點亮了這盞燈
仰望天空
我看見
爸爸媽媽也閃亮了
片刻

2020.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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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藤解讀】因為好奇「測到動感就亮起來的燈」，詩人的心情變得柔情而充滿幻想，隨著仰望高度的變化，由燈的視野轉向星空，這種慢鏡頭般的畫面感，讓思念來得自然而安詳，不濃不淡，點到即止，父母永遠是我們心中的燈，不管他們離我們有多遠，只要仰望，我們都可以看到他們不熄的光芒！

 

藝術家/詩人嚴力：談點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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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人對人生的很多方面持有自己的想法，這些想法最終變為指導行為和創作的觀念，我們近些年來漸漸熟悉的觀念藝術就是藝術家有了某個觀念，再嘗試如何用物件把它表達出來，那些裝置作品常常讓我想到很多文學家其實也是有了觀念後，再尋找合適的詞組把它組合出來。

      邱辛曄近兩年來的詩也讓我想起屬於先鋒範圍的觀念文學藝術，先鋒並不難理解，那就是對人類時代的最新狀況有所反應，他用很多近期出現的科技和社會活動的詞組來呈現自己的觀念，以期讓作品達到直擊第一現場的效果，他還充分動用反思的開關，讓閱讀者感受一亮一暗不斷閃動的效果。當然，近一年半來新冠病毒的威脅是繞不開的話題，但邱辛曄看到了更多趁機泛濫的人性病毒，那才是最可怕的。

     大家都知道，不管是國際還是國內，人類生存需要互相比善的社會環境，但近期的我們，經歷了更多互相比惡的國內和國際事件，所以這是一個因新冠病毒而考驗人性病毒能否被控制的時期，我建議大家仔細讀讀邱辛曄的這組詩，那里面有很多觀念與想法會激發你的思考。

      我有一些讀後感，其中最想與大家分享的是：世界處在一場動用資訊武器的戰爭中，各種常規和非常規武器以及自家土制的炸彈等等都在逐漸失控，只有理性的控制力才能化解，問題是理性的控制力也會為了眼前的利益而操控這場戰爭，所以，前面提到的互相比善的環境不能依賴團體和國家，而是需要從每個個人做起。

2021.9.20

讀 後 小 記

初讀邱先生的散記是在2017年
那時候彼此未曾相識，也不知
在北美最大華文刊物《世界周刊》上
撰寫「思淵堂語」的專欄作者「冰寒」
是紐約皇后區法拉盛圖書館的館長

2018年4月法拉盛詩歌節成功舉辦之後
作為組委會成員之一的邱先生也成了
海外頗具影響力之「詩」微群的「群主」
恰是成員之一，我有幸拜讀了很多
優秀詩人的作品，這其中也有邱先生的。
按他的說法：寫新詩於他實在是外行。
雖然他寫古體格律詩，信手拈來
也在詩人雲集的「海風詩社」
和詩友們即興互動、吟詩對賦
偶得閒情雅致，研墨提筆寫下
「夏蔭濃味化，冬雪接落英」的妙字
但是寫新詩，他謙稱是初級「黑帶」
他得向嚴力那樣的大師級詩人學

可每每讀起他諷味十足
微辛中辣的分行詩
明明就是老道的「紅帶老詩輩」了
比如他寫「中国人的舌頭
习惯了機敏地剔除刺和骨
分 捲 吸 吐
这比章魚之爪更靈活的舌
还能把语言转换成骨和刺」
他從中國人的吃魚方式，
擴展到語言中「骨中帶刺」的互戕
可謂是「反諷寫法」的高級版了
將「一龍三蟲」的劣根性
剖析得如同x光底下的一團黑核。
他借詩人瑪麗·奧立佛
「肉體的歡愉和精神好奇」提出
「貪污詩歌」的奇想
看似荒誕不經
卻又精準地切入人性的痛癢之處
令讀者在失笑之餘陷入深思

邱先生的詩歌取材多元
寫作對象上至《血栓》中的老人總統
下到《菜市場文化》——
街頭店舖中為甲魚的公母
舉棋不定的底層小民。
有時候一則趣聞，一段時評
都可以成為他詩料理中的精華元

詩歌中還有一個很明顯的特質是時事新聞性
他的很多詩歌都有清晰的時間點
小到總統登基日，「清洗日」
大到「新冠時代」「接種疫苗」期
都給讀者一個明確的閱讀方向感
讀一篇詩歌就像是掀開一張舊日曆
而他的新詩，丟開了傳統詩歌的平平仄仄
彷彿拋開了一件裹身的長大褂
口語化的陳述具有「詩在當下」的親和感
而摒棄傳統詩歌中一些晦澀難懂的造詞用句
不急不躁、推理式陳述的層層推進
總能鞭辟入裏，讓詩的語言力度發揮到極致

邱先生的這組詩歌寫於2019到
2021年新冠肆虐的非常時期
當人們還在為「居家隔離」而憂心忡忡
為會不會染疫驚慌失措的時候
詩人卻以它獨特的視野
寫出了一首首時代感飽滿的詩歌
這對讀者來說，猶如注射了
一劑永逸的終極疫苗
無論其中的成分是富含正面的負能量
還是負面的正能量
能讓讀者從中受益，辨識詩歌語言的精華所在
就是一劑最好的「語言疫苗」

     

09172021於紐約

感 謝 作 者 授 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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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Poetry【海外詩粹】邱辛曄新詩選《語言疫苗》中的全部作品及其詩譯由作者邱辛曄授權，版權歸原作者邱辛曄所有。任何個人或網絡平台如欲用稿請與原作者聯繫。

*本期刊首題圖由Brian Huang提供。刊中藝術家嚴力油畫作品插圖由Vivian雯攝於「2018年藝術家、詩人嚴力上海個人作品展」

*由嚴力和邱辛曄主編的詩集：《2021年第三屆法拉盛詩歌節作品選》亞馬遜網上書店鏈接地址：https://www.amazon.com/dp/1940742625/ref=cm_sw_em_r_mt_imm_awdb_WB8CAF8VVKWD3V9E42WG?_encoding=UTF8&psc=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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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法拉盛詩歌節入圍作品雙語集》亞馬遜網上書店鏈接地址：https://www.amazon.com/Flushing-Festival-Shortlisted-Originals-Translations-ebook/dp/B085MG2WRC/ref=sr_1_2?dchild=1&keywords=poetry+flushing&qid=1625339856&s=books&sr=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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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一行詩刊》第三期網上書店鏈接地址：https://www.blurb.com/b/107604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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